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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與冷風並肩的下午，推開攝影棚大門的是一個帶著鏡面墨鏡，但辨識度十足的臉龐，從團體「S.H.E」的 Hebe，到發行個人專輯的田馥甄，2001 年出道，16 年來她始終有點神秘，在團體裡是較為安靜的那一個，2010 年首張個人專輯《To Hebe》推出後，我們才驚覺安靜的背後是一把情緒十足的嗓音，田馥甄的話不多，卻總是精準說出重點，用音樂認識她，或許會與她更熟捻。
「可能是一幅畫留白邊框，或是一叢花的綠葉，因為S.H.E那段時間很長，我是裡面的三分之一，所以不自覺的在扮演一個局部的角色，有時候我們會互相補位，讓整個團體得以完整，久而久之我們就習慣那樣的自己。」
三分之一的Hebe
2001 年那個華語音樂叱詫風雲的年代，一張《女生宿舍》奠定了 S.H.E 傳奇的開始，成長與蛻變，讓這三個女孩各自有了屬於自己的天下，「可能是一幅畫留白邊框，或是一叢花的綠葉，因為S.H.E那段時間很長，我是裡面的三分之一，所以不自覺的在扮演一個局部的角色，有時候我們會互相補位，讓整個團體得以完整，久而久之我們就習慣那樣的自己。」，為了捕捉拍攝當天即將消失的夕陽，Hebe 站在頂樓攝影棚的大露台，一頭長髮隨著冷風飛揚，鏡頭後面是工作人員們此起彼落吸鼻涕的聲音，但一身俐落西裝的Hebe隨著指令起身、又坐下了數十次，很精準地抓住攝影師希望的捕捉到的「日常」姿態。
「訪問上要給一些話題點，讓媒體能較好撰文，其實並不是我擅長的，所以一直在拿捏怎麼樣可以滿足別人，但不要失去自己。」
滿足別人，但不失去自己
「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認份、認命，運氣也還不錯的人。」她笑著這樣說到，出個人專輯後，原本較為安靜內向的她，必須自己面對外界及媒體，少了兩位好姐妹陪伴，開始練習對外的各種應對，猶記得初期以音樂會形式與歌迷見面時，謹慎唱完每一首歌，極少的互動讓歌迷也習慣靜靜聽她演出，經過一段時間後她將從容與享受表現在《如果世界巡迴演唱會》裡，拿起木魚椰榆自己像佈道大會般的演唱會，並準備橋段讓歌迷在歌曲間有更多娛樂性，她無庸置疑的美好歌聲，與適度的幽默對話，讓演唱會進化成一齣完整的節目，「訪問上要給一些話題點，讓媒體能較好撰文，其實並不是我擅長的，所以一直在拿捏怎麼樣可以滿足別人，但不要失去自己。」我們開始發現田馥甄不一樣了，但這樣外向的改變，更像是為了體貼別人的工作而自我反省的結果，這樣的細膩或許即是她總能用歌曲觸動人的關鍵。
「我覺得如果真的要創作，就不應該背負著什麼抱負，不應該要有遠大的議題，我覺得什麼都可以是素材，可能吃的也可以講，或是食衣住行生活遇到的小事，在創作上如果可以小題大做那應該會滿好玩的！」
唱出小事與日常
從小到現在，接觸過國內外不同歌手的音樂，她有太多想嘗試的元素「光是 S.H.E 上的音樂已經無法滿足我現實生活中自己喜歡的樣貌，總覺得還有不同的可能性，所以想要做自己的專輯。」這樣的一個概念，催生了現在的田馥甄，也誕生了往後四張作品，「我的偶像就是陳珊妮，從小時候就聽她的音樂，出道後還由她幫我製作專輯，她是一個自信但一點都不自負的人，音樂已經獨樹一格，但在專業領域還是不斷精進自己。」首張專輯裡的《To Hebe》正是陳珊妮給她的禮物，也像是對外界的自我介紹，歌詞 “ 我告訴我自己，愛，要謙卑，To Hebe ” 猶如自己的座右銘，時刻提醒自己要保持初衷。
在拍攝過程中，她時而眺向遠方，時而看著自己的雙手，又不時的盯著場外工作人員的一舉一動，明亮的雙眼像是在觀察透析著這周遭的一切，經過了 6-7 年以個人身份表演的經歷，她總會記下每一個微小的觸動，在一天的結束後反覆思索今天所經歷的一切，不管是平面拍攝或是現場演出，都反省著是否哪裡做得不夠好？而這些累積下來的思索及觀察也漸漸成為她每一張專輯的大方向，「我覺得如果真的要創作，就不應該背負著什麼抱負，不應該要有遠大的議題，我覺得什麼都可以是素材，可能吃的也可以講，或是食衣住行生活遇到的小事，在創作上如果可以小題大做那應該會滿好玩的！」善於觀察讓她在演唱作品時能夠更扣人心弦，比起深遠的詞句，對於田馥甄來說，生活的觀察才是累積的創作能量，也因為每一張專輯，都是她生活日常的總結，也才能讓聽歌的你都聽進心坎裡。
「我覺得最大的心魔還是自己，有時候其實有些事情的本身沒有那麼恐怖，但就會自己否定自己，就會變得很恐怖，那是自我否定的撞牆期。」
自己，是最大的心魔
走過團體時期，到現在的個人出擊，迎面而來的各項挑戰，總能在事後的反芻間迎刃而解，比起壓力，更應該說她所要面對的是自己的心魔，「我覺得最大的心魔還是自己，有時候其實有些事情的本身沒有那麼恐怖，但就會自己否定自己，就會變得很恐怖，那是自我否定的撞牆期。」但不管發生多少的壓力或是困難，在上台那一刻，她絕對能展現最閃耀的自己，這樣超高的抗壓性也造就了田馥甄現在的地位。
日前以《小時帶》為名，發行了一組 S.H.E 十三年來的卡帶組合，並且附上一台卡帶機，讓大家重溫那個還需要翻面換歌的時代，她想起以前總在暑假聽著自己珍惜的一張卡帶，即便非主打歌曲也能聽得滾瓜爛熟，「在現今娛樂視聽實在有太多選項，這個網路發達的世代，我覺得這是比較令人憂心的，很多好的音樂都會被淹沒在這個資訊海裡面，但事情都有一體兩面，因為媒體的發達所以很多歌都會流入這個資訊海，也因網路的發達，可以讓一首被注目的歌傳遞的非常快。」受到網路串流的衝擊，田馥甄倒是樂觀看待，「前黑膠到錄音帶、CD、Mp3然後到現在數位音樂，我覺得那只是呈現音樂的載體變得不一樣而已。」，本質不變，只是呈現的方式改變。
拍攝這天是個週四的下午，窗外的景色從斜陽撒下陽光到夜幕低垂，許多時候我們就像掉進時光裡，從Hebe到田馥甄，從少女偶像到文青女神，每段與她的回憶都搭配了一首歌，從少女情懷的「戀人未滿」，到大徹大悟的「小幸運」，田馥甄就像我們認識了16年的朋友，不常聯絡，卻不時稍來一首歌，告訴我們她過得很好。
造型&監製｜Toby Hsu
採訪撰文｜Eli Yeh
攝影｜Primol Xue
化妝｜曾昭菱
髮型｜Johnny Ho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