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味著實是件很有趣的事情,它乘載著回憶,更寄托著妳我最為感性的一面,甚至歷經疫情短暫的感官遺失後,如今每一次聞到的氣味都格外刻骨銘心。這一次儂編有幸專訪到Hermès愛馬仕專屬調香師Christine Nagel,透過她敏銳的嗅覺,引領我們進入嶄新作品-花園系列Un Jardin à Cythère希瑟花園淡香水的世界裡,並與我們暢談那些年為香氛市場譜寫下的無數精彩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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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世紀玩香大師
在走進香氛市場之前,Christine Nagel曾是一位專研於有機化學的科學家,不過也因為在成份與原料中打滾了半輩子,讓她對於「味道」格外敏感且著迷。從化工領域跨出舒適圈,甚至善用分子解構調香技法創作香氣,Christine不光是21世紀無可取代的女性調香師,於她而言,自己也是一位顛覆傳統的玩色藝術家。
從瑞士旅居義大利最後落點法國巴黎,Christine譜出的作品無數,儂編更可毫無保留地說,她是「暢銷香水製造機」!自2003年的Narciso Rodriguez for Her起,至2005年的Miss Dior Chérie,甚至Jo Malone London的「鼠尾草與海鹽」和「藍風鈴」等,Christine似乎總能抓住消費者的喜好,並調製出一款又一款受歡迎的香水作品,不過聊起她這些年的亮眼成績單,Christine不流露一絲自滿,反而謙虛坦言:在義大利的日子總得為許多品牌調香,鼻子必需不斷分心、嗅覺一再重組,直到進入愛馬仕才找到調香的新價值。
走進愛馬仕的世界
「來到愛馬仕是一個全新的體驗,所有事情都是新的。首先是創作者在這裡擁有非常大的創作自由;最大的奢侈就是時間,在這裡創作不會有時間上的限制,香水到底甚麼時間完成,取決於自己決定;第二點,是地理原物料素材上的自由,愛馬仕都能盡力為我萃取到每一個我有興趣的創作原料;第三點,則是成本上的自由。」2016年Christine正式加入愛馬仕,品牌給予創作者的無限空間,讓她能更加心無旁騖地發揮創意,提及愛馬仕Christine總是兩眼發光,但也是如此緊密的信賴關係,讓她獻給品牌的每一次調香都格外專注且投入,因為對她來說自己主導的不只是一款香水的誕生,也主宰了消費者認識愛馬仕的第一印象。
「相較於這樣的自由下,責任也相當重。許多人第一次進入愛馬仕的世界、了解愛馬仕的精神時常是透過香水香氛系列。所以我必須在相對的成本之下,讓客人們完全體驗到品牌的精神:優雅、對極致的追求等等。而我也絕對沒有成功的萬靈丹,儘管盡全力去創作最完美的香水,但最後決定的人還是客人,如果說穿戴這款香水讓客人產生某種思緒或情感,那就代表它成功了。」面對愛馬仕Christine有著滿腔熱情,更多的是對於品牌靈魂的執著與敬畏,然而也是這股信念指引她為你我打造一件件經典且雋永的香水華服。
紅色伯樂
回首與愛馬仕共舞的這7年,Christine仍然清晰記得自己的第一款香水作品:緋紅火參古龍水(Eau de rhubarbe ecarlate)。鮮紅色的香水瓶,盛裝著猶如柑橘般清新爽朗的香氣,看似衝突的視覺下、炙熱的口齒間,同時也解釋了Christine對於愛馬仕的痴狂、以及言語無法道盡的感動。她補充:「那次我特別用了火參這種植物創作,它不是柑橘類,但當你把它撥開時,它會有一種狂喜般香味爆發的感覺,愛馬仕創意總監也因此替它選了一個紅色香水瓶。那讓我感覺,來到一個伯樂品牌,是一種相知相惜的喜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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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下誕生的驚喜
調香這件事的誘人之處在於,可以依循著鼻子的直覺去發掘萬物的甜美,而這也是Christine最擅長的,不過2019年新冠疫情意外來襲,則硬生生打亂了她的步調。嗅覺短暫失靈、無法跨國遊歷的時空限制,再加上對於作品時程的焦慮,縱使種種難題絆住了創作節奏,她仍不屈於將就,反而從回憶中尋獲到意想不到的故事-希瑟花園。
HERMÈS Un Jardin à Cythère -希瑟花園淡香水/100ml,NT5,500 (含盒)
Christine分享:「希瑟花園本身的創作就是一項挑戰。當時正值疫情,沒辦法照平常的創作程序先去當地氛圍下取材,所以我必須僅憑記憶和嗅覺去進行。憑著20幾年前,到往伯羅奔尼撒外海希瑟島旅行時的印象去創作出這款淡香水,重現當時的旅遊感受、回想當時的蟬鳴、芒草在腳下窸窣的聲音,還有飄過來那陣風的感覺,也因為如此,一但疫情稍微起色又可以旅行時,我其實是非常擔憂、焦慮的。焦慮說我的記憶跟真實的希臘花園到底相不相符?所以第一趟就搭了飛機去,所幸來到希臘再次看到橄欖木、金芒草和開心果,那個味道的確是符合的,這也讓我很慶幸歷經了疫情,尤其當中有一陣子失去嗅覺,那對於調香師來說更是件可怕的事情,爾後當我回到那刻真的鬆了一口氣,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自己的鼻子,也對於嗅覺更加珍惜。」
沒有花的希瑟花園
愛馬仕花園系列描繪出世界各地的花植景致,但今年唯獨不一樣的是妳嘗不到花香,更看不見花卉的艷麗,繚繞於鼻咽之間的只有芒草與開心果帶來的質樸暖香。希瑟花園是系列下的第七款作品,也是誕生於疫情的嗅覺驚喜。回顧當時調香的甘苦,Christine直言,成分是艱難的關卡。「比較不容易的是,那些原物料都沒有天然的萃取物,所以我必須像畫家一樣,想要創作一個屬於它的紫色,就必須自己去調配,從藍色、紅色去調出屬於自己想要的色彩,在這次香氛上勢必得以這樣的邏輯去創作,運用不同香材的堆疊,重現出橄欖木、金芒草和新鮮開心果的味道。」
解構香味、重組記憶,好險Christine從未遺忘自己科學家的天性,她也成功讓聞香成了一種拆禮物般的體驗。妳絕對無法細解出香材的比例,但只要遵從感官的直覺,她便可帶妳遊歷一趟希瑟島花園。採訪過程中,儂編循著Christine的指引閉上眼睛品味空間中的香氣,柔軟中帶點甘醇,一陣風撫過那滋味深刻地猶如身歷其境。Christine也如說書人般暢言:「其中最特別的就是金芒草被太陽照過、豔陽烤過般宛如麥感的味道,這味道甚至是一般人不會去注意的,更何況是叢已經乾枯的草。而我怎麼會去聞到它的味道呢?很幸運的是當時吹來一陣風,所以才聞到這個味道就此著迷,所以當妳使用這款淡香水時,前調會有一股清新的氣息,那便是象徵著當時那股風給我的感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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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站,台灣?
成名作品無數,希瑟花園的獨一無二更為Christine續寫新的里程碑,採訪尾聲,儂編好奇性地拋問:下一個最想收藏的味道會是什麼?Christine語帶輕鬆不假思索地回應:「採訪前一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台北大稻埕,那趟深度之旅的確有讓我感受到一些驚喜。不只臭豆腐的味道都去體驗了一下,其中經過一間中藥店,聞到人蔘的味道,那千奇百樣的滋味真的讓人很驚喜,或許三四年後會有一些跟台灣相關的香味作品出現也說不定!」
好味道沒有DNA
在與Christine對談之前,儂編滿腦子就想破解調香大師背後的暢銷香水DNA,不過在歷經半個小時的暢聊後,才知道我們想得都太淺了!Christine解釋,調香本就不存在公式,它混雜著對於成分品質的理性,更多的是香味與顧客間的情感連結,那份非理性的部分才是最難掌握的。每一款受歡迎的香味背後,背負著調香師對於作品的期望,也依附著我們對於故事的期待,「把香水穿在身上」這件事無關乎流行,甚至保有自我的隱私性,這也是Christine忠賴於調香這個行業的原因之一。
SOURCE : Hermè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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